年,黑龙江尚志市的某个小山村,迎回了一位“娇客”,打破了山村生活平静如死水的日常。
“听说了吗,老李家的丫头回来了......”
“岂止是听说,我今天去镇上买年货,回来路过老李家还看见她了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说什么要给家里盖房子......”
小地方消息传播速度惊人,这位“衣锦还乡”的女性,很快便成了于家饭桌上的谈资。
于文海默默听着父母闲聊,突然插了一句嘴:“你们说的,是和我一个初中的李瑶(化名)吗?”
“对,”于父和他感慨,“前几年说是出去打工了,现在看来是赚到大钱了,都能给家里盖新房了。”
“嘁,”于母有些不屑地撇嘴,“还不是仗着长得还行去给人家做了“三陪”,傍上了大款,又不是凭自己本事赚到的......”
于父被她噎了一下,停顿了几秒,又忍不住感慨:“话是这么说,但是能拿回钱来总是好的......老李家前两年还穷得要跟咱家借钱买种子,现在算是发达了......”
于母轻哼一声,未再发言,眼神中却难免流露出羡慕之色。
已经20岁,却无法为改善家庭经济状况作出贡献的于文海,端着饭碗,默默低下了头,心中渐渐萌生出了出去闯一闯的念头。
年,于文海对父母道:“爸妈,我想到大城市去打工,等我将来赚了钱,回来也给咱家盖新房。”
“好啊,爸妈支持你,年轻人是该出去闯一闯。”
获得父母的支持后,便背上行囊,踏上了通往外界的道路。
此时的于文海,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希望,但不过短短几年,他便对自己今日的决定后悔不已。
若是能够预知未来,他大约会选择永远留在这个小山村。
忘年畸恋引发惨案
年12月12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判决:被告人于文海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治权利终身;犯放火罪,判处有期徒刑九年,剥夺*治权利二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治权利终身。
若是曾经的乡邻见到此时的于文海一定会吓一跳,那个曾经阳光帅气朝气蓬勃的小伙子,此刻已变得颓废阴郁苍白萎靡,和当初完全是两个人。
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幅模样?
又是什么让他走上了杀人放火的不归路?
“你和死者郭彩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她?”
审讯室里,面对警察的讯问,于文海低垂着头,无精打采道:“我和她是情人关系......她想和我断开,我不愿意,就想和她同归于尽,放火也是为了这个,你们要是不救我,我就能和她一起死了。”
“那死者家属称你曾对死者进行过勒索,这是怎么回事?”
于文海突然抬头,他双手均被手铐拷在审讯桌上,只能身子前倾瞪着询问他的警察,大声道:“那不是勒索,那是我应得的!我陪了她那么久,她本来就该给我钱!她要是肯给我钱,我也就不会杀她了,是她把我养废了,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警员很快上前,将他控制回原位。
“死者家属称死者曾给过你元钱,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杀她?”
于文海拍着桌子道:“我要的是1万,才怎么够,买两件好衣服就没了,她那么有钱,却连1万都不肯给我,我怎么能甘心?”
“所以促使你杀人的原因,还是钱。”
“是她先勾引我的,我要钱有什么不对吗?我这么年轻,她一个50多岁的老女人身边,她本来就该给我钱!”
眼见着,于文海又有激动地倾向,后方两名警员上前控制住他。
负责讯问的警察整理好笔录,起身离开。
“郭彩虹她活该!她就该死!都是她这个臭女人毁了我!”
身后的于文海仍在情绪激动地挣扎叫嚣着诉说他对死者的恨意。
两人初见,堕落伊始
年,于文海降生在黑龙江省尚志市某山村的一户农家。他出生后没多久,父母又给他添了一个弟弟。
于父于母都是普通的农民,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二人务农的收入,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很难确定,于文海当初决定离开家乡,外出打工,是不是受了初中同学的刺激,但可以确定的是,李瑶(化名)的回归,确实让他第一次对大山之外那个浮华新潮的世界,产生了向往。
年,于文海辞别父母,来到了他所向往的大城市打工。
但很快,现实便给了他当头一棒。
城市生活确实绚烂多姿,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因为学历不高又没有特长,起初光是找工作,于文海就费了一番力气。
他天天四处奔波,但只能找到一些需要卖苦力的工作,收入不多,工作也不稳定,还很辛苦,为此,他经常一份工作才干了几个月,就不想继续干下去了。
一开始踌躇满志的于文海,也逐渐迷茫起来,他被外界的浮华迷了眼,却始终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年,已经在外闯荡两年多的于文海,来到北京打拼。
刚好郭彩虹小叔子开的酒楼正在招聘,于文海前来应聘成功,也因此结识了郭彩虹。
时年50岁的郭彩虹自己开了一家烤鸭店,平日里也帮忙打理小叔子开的酒楼,算是这里的二把手。
“嫂子,这是我新招的员工于文海,以后就让他跟着你一起负责进货。小海,这是我嫂子,你也跟着叫吧。”
郭彩虹的小叔子热情地为二人做介绍。
于文海爽快地喊:“嫂子好。”
郭彩虹一见到于文海,便被他阳光帅气的外表吸引住了,笑着对他道:“叫嫂子有点别扭,还是叫郭姐吧。”
于文海也没多想,又爽快改口,道:“郭姐,以后就麻烦您多多关照了,我一定努力干活。”
郭彩虹笑着点头:“好说好说。”
目光忍不住在于文海英俊的面容与健壮的身体之间流连。
采购的工作并不繁忙,每日都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为了打发时间,郭彩虹与于文海时常聊天。在此过程中,郭彩虹发现于文海不光长得帅,性格也风趣幽默,还善解人意,虽然年纪小,但很有男子气概。逐渐地,郭彩虹便对于文海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有一次,于文海在干活时,郭彩虹一直盯着他看,他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些尴尬地问:“郭姐,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郭彩虹看着于文海微微一笑,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容上,显露出一种别样的妩媚,道:“小于,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好像又找回了年轻时做女孩的感觉,真希望你能够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被一个年龄可以当自己母亲的女人表白,于文海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但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未因此对郭彩虹产生厌恶之感,反而有种隐秘的快感。
因此,虽然于文海没有正式回应郭彩虹,但二人的接触却一日比一日频繁,关系也逐渐暧昧起来。
郭彩虹曾对于文海道:“我和你在一起,每天好似活在梦中,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生活在童话中的公主,而你就是我生命中迟到了50年的白马王子,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幸福得心都醉了。”
为了笼络于文海,使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郭彩虹还时常以给于文海介绍对象为由,与他套近乎,甚至还想要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
“小于,中午来我家吃饭吧。”
郭彩虹经常邀请于文海到自己家中吃饭。一次,二人独处时,她便拿出家庭相册给于文海看。二人一起坐在沙发上,郭彩虹搂着于文海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把自己女儿的照片指给他看。
她还问:“怎么样,我女儿漂亮吧。”
“漂亮。”
于文海点头回应,心中却对照片中的年轻女孩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年长的郭彩虹更有风情。
“小于啊,你这么爱吃烤鸭,以后想吃了,就来我店里,姐请你。”
得知于文海喜欢吃烤鸭后,刚好开了家烤鸭店的郭彩虹便经常邀请他到自家店里吃烤鸭,有时还会还叫来自己的丈夫女儿,全家人陪他一起吃。这还只是明面上,而在私下里,郭彩虹单独请于文海的次数,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因为于文海与自己都是黑龙江人,郭彩虹便经常借着老乡的名义对他嘘寒问暖,大献殷勤。于文海偶尔随口提一句想吃什么,郭彩虹很快便会给他买回来。
对于初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于文海,郭彩虹的这种热情与体贴让他很是感动。
但郭彩虹对于文海的企图绝不止于此言语暧昧与生活上的互相关怀慰藉,她还想在他那里找回年轻时的激情与快乐。她时常对于文海说一些,充满性暗示地挑逗话语,年轻气盛的于文海经常听得脸红心跳,心中对男女之事也开始蠢蠢欲动。
未经人事的于文海在郭彩虹的多番调情逗弄下,渐渐萌生了某种冲动。但他心中也知晓,这样是不对的,长此以往,他肯定会越陷越深再难回头,可他又舍不得郭彩虹的温柔体贴与钱财援助......
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年春节前,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煎熬的于文海决定放弃现在的工作,从郭彩虹身边逃离。
他深知,再不走,他怕是真的会忍不住犯下无法挽回的错。不仅是郭彩虹对他有觊觎之心,他在面对郭彩虹时,也在经受着巨大的诱惑。这种诱惑与他心中残存的道德底线,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他心中进行拉锯战,他无时无刻不在经受折磨。
剪不断,理还乱,有些关系一旦产生,便很难轻易断绝。
于文海刚离开酒楼,郭彩虹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她约他在动物园见面。于文海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郭彩虹的邀约。
二人一见面,郭彩虹便娇嗔着对于文海抱怨:“你这个人,怎么还不辞而别啊......”
于文海道:“我受不了了......我怕你......又怕自己忍不住......”
“我告诉你,这种事对男女都有好处的......”郭彩虹对他露出暧昧的笑容,突然趴到他耳边,悄声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想不想?”
于文海震惊地看着她,慢慢地,脸颊和耳朵都变红了。
郭彩虹见状,又乘胜追击道:“你还装什么呀,跟我还不好意思了,我们试一试吧,我教你......”
“好,”在郭彩虹的猛烈攻势下,于文海那点心理防线早就溃不成*,他此时已决定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快点,就在这里好不好?”
郭彩虹笑话他:“你个傻子,这里怎么行,我们去找个旅馆吧。”
于文海当即答应,拉着郭彩虹去动物园对面的旅馆开房。
就这样,二人捅破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发生了关系。
初尝情事,于文海感到既新鲜又兴奋,50岁的郭彩虹则像是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次青春,二人的关系愈发亲密。
出于掩人耳目考虑,也为了方便二人私下往来,郭彩虹出钱给于文海租了一间房。此后,二人便时常在这间房子里私会。
渐渐地,于文海的身上便起了变化,他不再努力工作,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情感上,都越来越依赖郭彩虹。
而痴迷于男人年轻肉体的郭彩虹,也是一有时间便去找于文海厮混。此后,于文海成日无所事事,只需要养精蓄锐专心伺候老板娘,便有大笔钞票进账。
此时的他,早就忘了他当初离乡时,对父母说过的话,完全成了一个不思进取不事生产靠女人养活的“小白脸”。
“郭姐,你总这么往这边跑,你老公就不起疑心?”
“他啊,现在一心忙着操持店里的生意,哪有闲心疑神疑*。”
如郭彩虹所言,她的老公此时正忙着操持烤鸭店的生意,完全没注意到妻子近来形迹可疑。而且他们夫妻俩相濡以沫走过了20余年,女儿都20多岁了,他实在想不到,妻子居然会出轨一个年龄可以当她儿子的男人。
郭彩虹与于文海沉浸于偷情带来的生理与心理双重快感,每日醉生梦死。
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于文海经常对郭彩虹道:“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勒索不成,萌生歹意
时间一长,郭彩虹逐渐了厌倦了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店中生意愈发红火,也令她分身乏术无暇他顾。
激情褪去,理智回笼,郭彩虹开始顾忌起自己的家庭以及丈夫和女儿的名声,决定斩断孽缘。
于是,她对于文海提出了分手:“小于,我家烤鸭店越来越忙,以后我也没时间来找你了,我们就这么断开吧。”
这对于已经过惯了被包养生活的于文海来说,这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向郭彩虹索要1万元作为分手费,但对方只给他留下了元,就匆匆离开了,此后再未联系过他。
起初,于文海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可时间一长,他便慌了。已经习惯了吃软饭的他,根本不想再回到从前靠卖苦力谋生的日子,于是,鲜少主动联系郭彩虹的他,约了她出来见面。
“我本不该找你,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儿问题。我怎么能和你这样50多岁的女人在一起?你得给我一个说法,我们不能这样了结,不然我就去跟你丈夫说,让你丈夫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面对于文海的威胁,郭彩虹只当他是虚张声势,不以为然道:“你还想怎么着啊?现在社会上养小蜜的事情多了去了,给你点钱就行了,知足吧。”
二人不欢而散后,于文海开始频繁到郭彩虹家的烤鸭店骚扰。
起初,他还不敢将二人的私情公之于众,等到被郭彩虹的女儿骂了一顿后,他便把电话打到了郭彩虹丈夫的手机上。
“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却被对方一口回绝:“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被挂断电话打于文海自觉受到了侮辱与蔑视,愈发气急败坏。
年6月26日晚上,于文海手持一把尖刀,在郭彩虹家门口,拦住了回家的夫妻二人。
“郭姐,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啊,你可别胡言乱语……”
郭彩虹见他拿着刀,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转身就跑。
她丈夫见状冲上去要和于文海理论,于文海下意识举刀刺向他,他用手里的包挡了一下,也转身就跑。
于文海没追上人,揣着一肚子气离开了。
事后,郭彩虹的丈夫很快报了警,于文海被警方抓获,并拘留了十五天。
事已至此,面对丈夫的追问,郭彩虹只得将事实和盘托出。
她的丈夫对此事自然怒不可遏,撂下一句:“下一步怎么办,再说吧。”
便不再理她。
然而他们都没预料到的是,此时被关在看守所里的于文海,正酝酿着一场疯狂的报复。
年7月14日,于文海离开看守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西郊市场买了三包老鼠药,他本打算在附近的小树林自我了断。但转念一想,觉得不能便宜了郭彩虹,于是决定火烧烤鸭店,拉郭彩虹为自己陪葬。
之后,他去买了一个塑料桶和30元的汽油,而后又买了一把菜刀和一把尖刀。
傍晚,于文海出现在烤鸭店门口。
郭彩虹一见他便气急败坏道:“你还来干什么?你居然还敢来?”
说着便扑上去打他。
于文海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具,将她砍倒在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道:“我来拉你一起下地狱。”
随后,他将汽油泼洒在烤鸭店与郭彩虹身上,点燃了汽油,火焰瞬间在店中蔓延开来。
在熊熊烈焰中,于文海吞下了三包老鼠药,又拿起尖刀刺向自己的腹部,而后又割破了自己的腕脉,最终昏倒在烈火中。
在包房中休息的郭彩虹丈夫被叫喊声惊醒后,发现餐厅着了火,连忙叫人灭火救人。
等到火势被扑灭后,郭彩虹已经重伤身亡。
于医院抢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后,又面临着法律的审判,最终被判处死刑。
于文海贪图安逸妄想不劳而获,于是甘愿被郭彩虹包养,郭彩虹贪图肉欲之欢,选择背叛家庭与人偷欢。一场忘年畸恋,男女双方都落得凄惨收场,也是令人唏嘘。
于文海与郭彩虹的悲剧,归根结底,都是由他们自身的贪欲造成的。
这也告诉我们,在面对诱惑时,若是任由自己的欲望与贪念无限膨胀,为了一时之欢,而背弃道德放弃底线,最终只会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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